梗源:

HUSH - 怎麼開始的 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j62BAVK4GYw

鄧紫棋 - 來自天堂的魔鬼 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FWtbGkpdoP4

 

一個BE一個HE

OOC注意

雙向暗戀

雙向視角

雙向結局

 


 

「雙向」BE Ver.

 

一切都亂了 我們都該負責任

曾經承諾的 此刻都淪為罪證

寧可沒有人選擇大方的態度承認

留點餘地讓我們有喘息的快樂

 

怎麼開始的,沒有人知道,也沒有人願意找尋答案,更沒有人想就此停止。

一切都亂了套,都失去了原有的規律,唐毅迷失了方向,迷失了自我,迷失在孟少飛的眼睛裡、身體裡,唐毅的身心獻給了有著天使外表惡魔心長的撒旦,且心甘情願。

沒有否認對方的「半個朋友論」,面對自己最親密最重視的妹妹也親口承認孟少飛是自己的半個朋友,卻沒想到這些說出口的話、或沒說出口暗藏在心裡的話,都成了後來鐵錚錚淪陷的證明,無可否認、也無可逃脫。

寧可當初選擇裝傻,寧可不要在Andy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心,寧可不要一時衝動而做出那種舉動,寧可控制好自己的心不要淪陷。

一直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候,也不該是時候談戀愛。

唐毅的目標理應是漂白行天盟,他理所當然是為了唐國棟而活著,也將會為了唐國棟而死去,談戀愛絕對不是他人生計畫之一,只能是個該死的意外,且應該被扼殺、抹除。

過於熱烈的愛情像是要灼傷唐毅的自我靈魂,無法言明的愛情像是在懲罰唐毅的自我逃避,過於火爆的愛情像是勒緊唐毅的脖子使他無法呼吸,卻又甘心活在窒息的快感。

 

怎麼開始的

轉過頭讓自己回想當初傾心那一刻

沒料到後來竟刻出一道傷痕

怎麼開始的

在不起眼的某個瞬間就突然又好了

好像一切都只是意外夢見的

 

怎麼開始的,唐毅試圖回想最初的四年,孟少飛對自己的死纏爛打,再回想後來兩人關係漸趨和緩,孟少飛對自己的百般信任,這份感情究竟是在這四年就開始萌芽,亦或是之後才慢慢滋生,唐毅怎麼想也想不透,像是陷進了最深不見底的黑色泥沼無可自拔。

或許是逃往山中躲避敵人時,在大石邊無意間的近距離讓唐毅產生吊橋效應的瞬間動心;也或許是在山中小屋無意間透露自己過往時,對方的同情以及溫和卻又一針見血的道出自己睡不著的原因,使自己的內心開始破了洞;又或許是在酒吧看見對方摟著女人時自己內心那不明的灼熱鬱悶感,開始發現內心變得不像自己的;還或許是在明白對方喜歡自己時的雀躍興奮感,使自己了解到內心想法與對方獲得共鳴。

這樣的雙向暗戀似乎是最甜蜜的,卻又無比傷人,深怕跨過那條線後什麼都不是,卻又渴望著對方能是越線的領頭人。

怎麼開始的,唐毅不斷猜測孟少飛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,他猜想自己的內心想不明白,也許想對方的會容易些,然而這個問題也走進了死胡同,自己的想法都摸不清楚了,又遑論猜測對方的心意。

唐毅的每個夢境都是孟少飛。

火辣的、濃烈的、平淡的、幸福的、開心的、憤怒的、難過的、心如刀割的……孟少飛的每個面向在唐毅的夢境裡變換著千千萬萬種方式,怎麼會對一個人產生如此瘋狂病態的迷戀跟渴望,像是著魔了一樣。

自從體認到自己的心意,唐毅幾乎每天都睡不好,夢境裡太過真實而美好,使他只想活在夢裡不想醒來。

「唐毅……我喜歡你、想要你、要跟你在一起……想你碰我的身體,想要得到你的全部……」

唐毅夢見孟少飛全身赤裸躺在自己身下,背景是自己的房間。

他夢見自己撫摸孟少飛全身,為了怕對方因疼痛而留下不好的陰影,他做足了前戲,竭盡所能的討好孟少飛,將自己所有的愛灌注於他,只希望他得到快感,希望他能因為自己的撫摸感到舒服。

「我也喜歡你……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,誰都不能搶走你。」

唐毅在孟少飛耳邊說著,在愛撫到達一個階段後,挺身進入孟少飛的身體裡,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跟愛人合而為一的感覺。

然後夢又再次的清醒。

唐毅又再次從天堂般的夢境掉落回來地獄般的現實。

夢都是相反的,唐毅深知這點,卻又不想承認。

 

都回不去了 回去重蹈那覆轍

曾經習慣的 毛病就別再犯了

寧可那時候選擇大方的態度承認

不留餘地讓我們有覺悟的資格

 

唐毅開始頻繁邀約孟少飛出來,理由千百種,而孟少飛也沒有拒絕,只要不撞到他的上班時間,配合度極高的答應所有唐毅的邀約。

就像情侶一樣,但他們只是朋友,只是從「半個」朋友上升到完整「朋友」而已。

他們一起吃飯、一起跑步、一起出遊、一起待在唐毅家看影集、一起打高爾夫、一起打棒球、一起到處走走,他們用了短短幾個禮拜的時間就把朋友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,像是在達成什麼通關成就。

然而就只是朋友,朋友能做的事情很多,不能做的事情也很多。

朋友之間不能牽手、不能情人式的擁抱、不能接吻、不能脫光彼此衣服、不能互相撫摸、不能上床、不能進入彼此的身體。

唐毅曾試圖灌醉孟少飛,逼問對方的真心,甚至試圖酒後亂性。

孟少飛喝醉後相當孩子氣,又吵又鬧這點跟清醒時很類似,不同的是會一直發出可愛的聲音,講話語氣頓時退化了十幾歲變成小學兒童,愛用疊字還有拉長音,最可愛的是還會黏著人不放。

唐毅樂於被對方纏著,卻無法真正逼問出對方的真心話。他只敢暗示性的詢問,「少飛,你有沒有喜歡的人?」

「有啊~我的朋友們我都喜歡啊~」只得到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。遑論酒後亂性,對喝醉的人,還是個喝醉的小孩子是不能做任何犯罪行為的。

唐毅頓時覺得失去了所有勇氣跟霸道的自己很廢物,他從來都是相當鄙視為了愛情衝昏腦袋智商降低的人,沒想到自己也變成這樣,自己都開始嫌惡起自己。

或許只有強撐著不主動告白是唐毅唯一能做的奮力掙扎和抵抗。

唐毅後來詢問孟少飛會不會接受或考慮跟朋友談戀愛,對方的答案相當模糊不清,只說:「嗯…要看人耶……像趙子那樣的就只會是朋友啊,而且人家都已經有Jack了不能拆散他們嘛!至於談戀愛哦……還是看感覺最重要吧!如果真的喜歡上對方,就算原本是朋友也沒關係,或許這樣還能在一起更長久吧,畢竟都已經很了解對方了。」

孟少飛依舊不改話嘮個性,針對這個問題講了很多自己的想法。

唐毅很想問對方「那自己呢?」然而他依舊退縮,不敢當那個帶頭越線的人。

「不過也有聽說過朋友談戀愛不是很好啦……畢竟太了解對方也不是好事,你說是吧?而且分手了就連朋友也當不成了……」孟少飛眼神游移,不敢直視唐毅的眼神,話說完就只顧著喝可樂,沒有繼續發言。

唐毅後來總回想到這個時候跟孟少飛的對話。

寧可那時候自己勇敢一點大聲表白,寧可那時候選擇大方承認不想只當孟少飛的朋友,寧可那時候踏出那一步越過那條線。

然而終究,人生沒有後悔藥,錯過了就再也無法挽回。

 

怎麼開始的

好像夢一樣差一點就要錯過揭幕了

熟背的詞一開始就纏綿住了

怎麼開始的

在叫好咒罵混雜的聲音中我又醒了

起身讓自己坐定了再去確認

 

怎麼開始的,孟少飛跟另一個男人的愛情是怎麼發展又怎麼延續的,唐毅感到十分茫然和錯愕。

某一次由孟少飛主動邀約的聚餐,對方帶著另一個男人出現,唐毅內心是惶恐的。

孟少飛微笑著告訴唐毅身旁男人的名字,「唐毅,跟你介紹一下,他是我男朋友。」

唐毅已經記不清對方的名字是什麼,又或者是大腦選擇性排除使自己痛苦的東西,只剩下「男朋友」三個字無限放大,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孟少飛講這三個字的回音不停繞樑無法停止。

他沒聽到孟少飛說明他們怎麼認識、怎麼互相喜歡、怎麼告白、又是怎麼交往的。他或許有聽到,只是有聽沒有懂,或者只是選擇性遺忘。

「恭喜你們,祝你們幸福。」

唐毅的靈魂似乎是在那一瞬間離開了肉體,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,心想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語,那根本不是唐毅,是別人偷走了他的身體擅自代他發言。

他看見孟少飛微笑,而微笑裡似乎又藏了點深沉不容易發現的哀傷,唐毅想開口詢問,卻又察覺對方的哀傷稍縱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幸福與開心。

「謝謝你,唐毅,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。」唐毅聽見孟少飛的話,又再次選擇性聆聽,他只聽見「朋友」兩個字,他看見這兩個字具現化形成一個龐大尖銳的刀,心臟像是被那把刀劃開成兩半,並且被捅了無數次,卻沒有流血。

原來愛情能傷人於無形,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連血都流不出來的。

「你也要趕快找一個適合你的對象,不管男的女的都可以,我希望看見你幸福,我才能更幸福,知道嗎?」

唐毅第一次如此怨恨孟少飛那天真無暇的笑容,那真心為自己感到擔憂又希望自己能開心的清澈眼神。

唐毅有股衝動,想撕毀孟少飛的假面具,想大聲告訴他「你喜歡的人應該是我,你能在一起的對象也只能是我!」然後再抱住他用力親吻。

孟少飛的男朋友只能是唐毅,孟少飛的愛人只該是唐毅,孟少飛喜歡的人只會是唐毅,孟少飛的戀愛對象只可能是唐毅。

孟少飛、孟少飛,孟少飛!孟少飛……

唐毅又夢到了他深愛卻又憎惡的男人。

這次的夢境裡,孟少飛重複地說著別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,不間斷地說著唐毅是他最好的朋友,不停止地說著祝唐毅幸福。

唐毅從真實的噩夢清醒。

這次他忽然覺得夢境跟現實如此雷同。

原來夢境一直都是地獄,只是他以前錯誤理解才會產生幻覺。

 

怎麼開始的

轉過頭讓自己回想當初傾心那一刻

怎麼開始的

沒料到後來竟刻出一道傷痕

怎麼開始的

在不起眼的某個瞬間就突然又好了

怎麼開始的

好像一切都只是意外夢見的

 

怎麼開始的,唐毅的愛情沒有開始就已獲得結束。

怎麼開始的,孟少飛揮舞著「朋友」兩字具現而成的大刀將自己的心斬得支離破碎。

怎麼開始的,唐毅開始走出愛情的陰霾。

怎麼開始的,唐毅決定把這一切都當作是地獄般的夢境所呈現的,一點都不真實,虛假的可以,就只是個意外的夢境,他的愛情不過是不足為提的幻想,不足已傷害到自己。

 


 

「雙向」HE Ver.

 

夜裡造了美麗的惡夢

想清醒我卻抵不過心動

夢裡你是無底的黑洞

我無力抗拒失重

 

他們曾是針鋒相對的敵人,是互看不順眼的對手,也是火不相容於水的黑道與警察。

他們後來成為了相知相惜的朋友,不只是半個,而是能交心的摯友。

但孟少飛卻在某一天驚覺自己想當的遠不只是朋友。

他開始會夢見唐毅,夢境裡的唐毅很溫柔、很和善、很貼心、很愛笑、很溫暖、很可愛……很愛自己、很性感、很色氣、很邪惡,而自己的渴望濃烈到想將對方一口吞下肚,但首先想被對方細細品嘗。

孟少飛不斷想說服自己一定是生病了,他去看了心理醫生,然而醫生在聽完自己的描述後,只是微笑和藹地告訴自己:「孟先生,你只是戀愛了。愛上同性並不是病,這很正常的。現在同性之間也可以結婚了,祝你們幸福唷!要懂得面對自己的真心,不要逃避,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。」

孟少飛幾乎可以說是逃出醫院的,他不敢相信,他覺得這又是另一場噩夢,一場自己都不願意清醒,想一直做下去的夢。

夢裡的唐毅會親吻孟少飛,會用最色氣又溫柔的方式撫摸他的全身,會做好最完美的前戲,會對他說渾話又能適可而止地達到調情效果,會看著他的眼睛述說愛意,會在他準備好了以後進入自己的身體,會竭盡所能的使他得到無盡快感,會在他耳邊喘息,頭上的汗會滴落在他臉頰上,會跟著他一起達到高潮。

他們是互不相讓的敵人,是可敬的對手,是相互對立的黑道跟警察。

但對孟少飛來說,唐毅又多了一個身分,是自己瘋狂迷戀卻又不敢說出口的暗戀對象。

 

我的意識自控脈搏流動

全被你神秘引力操控

親愛的你是危險的迷宮

我找不到出口

 

孟少飛的意識總是離不開唐毅。

他會想著對方吃飯的樣子、跑步的樣子、鬧脾氣的樣子、笑得可愛的樣子、難過低落的樣子、憤怒的樣子、對自己百般信任的樣子,還有只出現在自己夢境裡性感色氣的樣子。

唐毅像是磁鐵不斷吸引著孟少飛靠近,隱形的引力使孟少飛的心開始變得不屬於自己。

孟少飛渴望更加了解唐毅的全部,祈求能成為對方在乎的對象,希望能無時無刻陪伴在唐毅身邊。

然而他只是朋友,朋友之間再怎樣都會有界限,都會有無法跨過的邊緣。

他們兩個之間像是有無形的一道牆隔著,孟少飛無法真正觸摸到唐毅的內心,唐毅也拒絕坦露自己的真心。

他們是朋友,但不是完全百分百敞開心胸的朋友。

但孟少飛卻依舊深受唐毅的神祕感著迷,他知道自己深陷於無底洞,但卻甘願被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。

唐毅越是拉開彼此的距離,孟少飛就越是要靠近;唐毅越是保護自己用盔甲武裝真心,孟少飛就越是要拿最強韌的斧頭敲開對方。

他像是被困在名為唐毅的迷宮裡,手上其實握有鑰匙,但他卻選擇將它丟到最遠端,寧可一生被困於其中,也不願離開。

 

You took my heart away, away, away

My head is blown away, away, away

你就是傳說來自天堂的魔鬼

You took my heart away, away, away, away, away, away, away

 

唐毅是魔鬼、是惡魔、是撒旦、是路西法。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邪惡的化身,才會俘虜孟少飛的心卻又不給予甜頭。

惡魔與人類理應存在利益交換,人類獻上自己的靈魂以求獲取惡魔的愛。

唐毅卻是最邪惡的,他是來自天堂的魔鬼,他不向孟少飛索求靈魂,他只願意給予朋友的身分。

孟少飛是最卑微的獻祭者,然而魔鬼卻不想要他的靈魂。

唐毅無意的偷走了孟少飛的所有心思,卻又無辜天真的可以。

興許是孟少飛自願,跟魔鬼無關,自然也沒有資格索取魔鬼的回饋與報酬。

兩人的關係虛偽的像是從來不曾達到平衡的天平,孟少飛的付出並不能換得唐毅的愛,最多就是朋友之間的無條件信任,僅此而已。

唐毅說過很在乎孟少飛這個人,想要他好好活著,但那只是以朋友的身分述說的。

孟少飛想要唐毅回應自己的感情,想要不只是朋友,但他們之間卻止步於朋友的大門之前,孟少飛沒有鑰匙,用盡全身力氣想推開大門,他哭喊、崩潰大叫,然而大門撼動不了半分,自己的感情卻也無法改變一分一毫。

 

拜託別對我細心問候

這是你也不察覺的陰謀

我討厭你無心的微笑

我快無可救藥

 

單論朋友來說,唐毅絕對是個滿分,甚至可以說是超越滿分的朋友。

他總是關心問候孟少飛的近況,沒有碰面的時候就是用LINE訊息聯繫。

他總是主動約孟少飛一起吃飯,或者一起出遊,兩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,當然前提是不要提到過往的事,唐毅的話匣子總是能打開。

唐毅的一言一行總是會讓孟少飛想很多,總是會讓自己有不必要的期待,他甚至開始懷疑唐毅其實也懷抱著一樣的心情,只是彼此都不敢踏出那一步。

唐毅不會知道自己多有魅力,儘管自己曾在不久之前不小心對他脫口而出。

唐毅的笑容更是大型殺傷武器,足以攻破孟少飛的所有心防,足以讓孟少飛可以盯著看對方的臉一整天也不膩。

孟少飛著迷於唐毅的所有樣子,即便他是魔鬼的化身,也絕對是最好看最搶手的那種,然而他卻不屬於自己。

孟少飛開始討厭自己,討厭渴望唐毅的自己,討厭被唐毅牽動心神的自己,討厭越來越失去自我的自己,討厭得不到唐毅的自己,甚至開始討厭使他變得如此悽慘的唐毅,因為對方不屬於自己。

 

你像一個漩渦慢慢讓我

無法抽離一直地墜落

親愛的你是優雅的惡魔

一點一點把我吞沒

 

都說愛情使人成長,使人學會愛人與被愛,但孟少飛並不覺得自己學會了什麼,最多只學到怨恨與得不到的失落還有自怨自憐。

孟少飛開始想辦法減少跟唐毅的碰面,心想降低接觸機會,自己可以經由時間沖淡感情,可以慢慢學會放下跟淡忘。

然而朋友的束縛依舊綑綁著他們彼此,唐毅的關心問候仍舊沒有停歇,他甚至會想盡辦法約自己出去就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斷掉。

孟少飛不能明白對方的行為到底意義為何,他不想抱持無謂的期待,卻又忍不住想:也許他也是喜歡我的。

唐毅是最邪惡卻又是最惹人愛的魔鬼,他讓孟少飛無條件奉獻所有卻又吝嗇給予回報;他讓孟少飛煎熬得要失去自我卻又給他許多肯定和承諾;他讓孟少飛絕望卻又給他希望的絲線讓他得以往上爬。

孟少飛逐漸放棄掙扎,他逐漸安於現況,安於只是朋友的現狀。

人家說友情才最能走得長久,愛情終究會隨著時間消逝,能夠永久留存不會改變的除了親情,就是友情。

既然當不成對方身邊的唯一男朋友,至少當對方少數朋友的其中之一,也未嘗是件壞事。

然而老天總是樂於打平凡人的臉,或許是他老人家生活過得平凡乏味,總喜歡逗弄這些被愛恨嗔癡怨纏身卻又不可自拔的凡人。

愛情這東西可惡的就在於,越想逃開,他越會像惡靈緊跟著你,且不容退散。

 

如果你是蛇的誘惑 你存心迷惑 我才能軟弱

但你是牛頓頭上那顆 若無其事的蘋果

 

唐毅承認他是故意的。

他故意自居為孟少飛的朋友,對他無欲無求,卻又百般誘惑;對他百般信任,卻又暗自懷疑;對他掏心掏肺,卻又吝於給予。

他不是來自天堂的魔鬼,他徹頭徹尾的是焚燒地獄業火而生的惡魔。

他存心、他故意、他百般設計、他刻意誘惑、他吝嗇給予、卻又給得太多。

唐毅想得到孟少飛,是絕對肯定句,不是祈求也不是疑問,而是一定要得到,沒有遲疑的。

他也知道孟少飛瘋狂渴望自己,然而太容易到手的獵物就失去了狩獵的快感與成就感。

他想要孟少飛受苦戀折磨,自己將成為給予對方救命絲線的上帝,內在卻是如假包換的惡魔。

而當唐毅發現孟少飛想放棄、想逃開時,他難得地慌了,他原本運籌帷幄,深信到頭來孟少飛終究會屬於自己的,不可能有二心,然而或許是自己扮作頑石心腸的魔鬼太長時間,使得獵物已精疲力竭,無力繼續奮鬥。

於是唐毅再次化為假面天使,循循善誘的讓孟少飛再度掉進他的圈套,他要孟少飛永生永世與自己待在牢籠裡,誰也沒有鑰匙,也別無他法可以逃脫,報酬則是自己濃烈火熱的愛,足以燒死彼此。

 

「這個男人絕不是來自天堂的魔鬼,他絕對是無庸置疑的惡魔!」

這是孟少飛掉進唐毅的陷阱,傻傻地跟他回家,又傻傻地被灌醉,再傻傻地被生吞活剝之後的想法,也是再被惡魔拖進第二輪情慾前的最後念想。

天堂魔鬼與地獄惡魔其實只有一線之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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